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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讓我們看這些論文和書籍都說些什麼吧:

除了冊子粽子,大家也想知道這些:

留味行:她的流亡是我的流浪,以及奶奶的十一道菜(精緻書盒版)

為了解決冊子粽子的問題,作者瞿筱葳 這樣論述:

精緻書盒,收藏雙層感動: 一書《留味行:她的流亡是我的流浪》+ 一冊特別編集《留味行:奶奶的十一道菜》=橫跨70年的台、滬、越、黔、川流浪紀行+ 11則真情溫暖食譜故事      紀錄片導演瞿筱葳坐在雲門流浪者計畫的面試會議室裡,  她想要去走一趟奶奶生前逃難的路線,  林懷民老師對她說:「如果妳去,妳就放空,什麼都不要想。」  但她心想真荒謬,「一個充滿思念的人,如何什麼都不想?」   但她明白這個叮囑雖然矛盾卻是溫柔的。   有一天早晨瞿筱葳醒來,有一個清楚的念頭進入腦袋:「該去走一趟奶奶逃難時走過的路」。念頭很清晰,就是以一句話的形式出現在早晨的夢霧中。   前人已上路,我也該上路,  

無論那路途是什麼,就去走老人走過的路吧!   想要離開這裡,去遠方,沒那麼多理由。你得去走一趟。去找答案,去問你從哪裡來,要到哪裡去。或者,其實是去找到正確的提問,叩問自己心中真正的思念。但只有一張地圖和一本口述歷史,就要上路了嗎?   死亡帶走記憶,這還不止,連吃了三十餘年的熟悉味道也一起帶走了……   一九三九年,瞿筱葳的奶奶徐留雲只是個21歲的上海姑娘,未婚夫已撤退到重慶,此時上海已經危在旦夕,因此她與另一個女孩飄洋過海、渡船搭車,從越南經雲南到四川找未婚夫……七十幾年後,瞿筱葳想要將祖母當年逃難的路線,重新走一遍,重新嚐一遍祖母的家鄉菜,那或許是每年自己生日時,奶奶必定要做的雪菜肉絲煨

麵,也或許是家常的醃黃瓜。   出發前,瞿筱葳是紀錄片導演,出發時,她知道即將要進入另一場大規模的剪接後製期:這是關於奶奶的故事、家族的來歷、以及對逝者的追尋。這場剪接的素材不是影帶、檔案,卻是記憶、歷史與味道。於是她告訴自己,上路去吧,去找到更多故事放進腦中的剪接軟體,期待自己有一天有能力表達出這份情感。 作者簡介 瞿筱葳   出生台北,倫敦大學 Queen Mary College 知識文化史碩士。曾任職環保團體、媒體,現為影像工作者,參與多部國際頻道紀錄片製作,包括Discovery頻道《台灣人物誌:林懷民》《台灣人物誌II:黃海岱》等。   二○○九年以「重返祖母逃難之路」主題獲得雲門

流浪者計畫補助,進行為期九十天的旅行。   Blog:ipaway.org 留味行:她的流亡是我的流浪序:瞿海源 序章──大世界的哈哈鏡 第一章 上路去1-1 時光機(台北)1-2 越南行(越南)1-3 邊境的聲音(河口)1-4 生病的食物(昆明)1-5 自由昆明(昆明)1-6吉星與貴人(騰衝)1-7貴州試酒量(苗寨) 第二章 歷史之地2-1 上海未婚妻(重慶)2-2 麻辣會友(重慶)2-3 鄉音這件事(成都)2-4 拼圖(宜賓)2-5 父親出生地(宜賓)2-6 青年旅舍的身世(成都) 第三章 沿江而下3-1 遇見爺爺(南京)3-2 味道出現(杭州)3-3 上海印象萬花筒(上海)3-4 手足

(上海)3-5 火柴與小女孩(上海) 第四章 回家4-1 外婆的日本婚禮(彰化)4-2 過世前的吵架(台北)4-3 儀式(台北) 後記 留味行:奶奶的十一道菜01 無名小黃瓜醃02 老派生日麵03 五湖四海的粽子04 辣油是無敵救星05 三叔的酸辣醋溜高麗菜06 爺爺手工蛋餃07 無醬油太白粉的爛糊肉絲08 幸福上海菜飯09 歡樂扣餃10 團圓醃篤鮮11 還沒煮好最好吃的紅燒肉 自序大世界的哈哈鏡   上海南京路的大世界戲院有一面哈哈鏡,站在面前瘦的變胖,凹的變凸,哭著像笑。七十幾年前你可以在那鏡子前看著自己哈哈大笑,花花世界無奇不有。如今大世界整棟建築蒙上了綠布關閉了,你走近了只有灰塵,連

乞人都繞路。   我的旅程接近尾聲的時候終於到了這個不再歡樂的建築外,整個城市為了「世博」醞釀著,世界想看看新的上海會是什麼模樣,走在南京東路上我發現只有我。   年長的總想退休後環遊世界,年輕的想要遠遠甩開這個世界去看那個世界,或者只在生活的島上繞一圈,彷彿走出去就可以擁有新的鏡子,看見新的自己。在原來的世界看不見找不到的,在失落的鏡子裡都可以尋得,竟像真的一樣。旅行是魔鏡,我們都這麼希望著。   甚至已經離世的奶奶都想旅行,我夢見過兩次。   奶奶在小島上,很清閒的想要打電話,猜測是要撥給我的,可手機太小老人家不會用,就這麼折騰著。島上的風很緩慢,撥手機的動作也不快,一直無法撥成,老人的手

指這麼纖細那麼靈活卻不會撥電話,我在夢的這頭看著她乾著急,沒法可想。她要告訴我她很好,夢裡她沒說卻傳達出如此訊息,我朦朧知道她的意思。她要說,她上路了,就在旅程上。旅行有點趣味,她真的很好別擔心。   於是我偶而會忘記她已離世。也許是因為她總沒有打電話來告訴我,她已經離開。   另一天早晨醒來,沒有夢見老人,卻有一個清楚的念頭進入腦袋:「該去走一趟奶奶逃難時走過的路」。念頭很清晰,就是以一句話的形式出現在早晨的夢霧中。前人已上路,我也該上路,無論那路途是什麼,就去走老人走過的路吧。   過世數月的奶奶只留下了一本薄薄的口述歷史,我卻從來沒仔細讀過。爬出被窩,我開始想該怎麼做。早春還很冷,需要出

走的熱度卻在心裡像夏天的太陽開始發熱。也許在途中,會遇見小島上的奶奶,路途上的奶奶,或者是夢中的奶奶,把夢外的自己放進夢裡走一回。   想要離開這裡,去遠方,沒那麼多理由。說穿了眼前就是日子復日子,你得去走一趟。去找答案,去問你從哪裡來,要到哪裡去。或者,其實是去找到正確的提問,叩問自己心中真正的思念。   只有一張地圖和一本口述歷史,就要上路了嗎?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段路程?你期待旅行能帶來什麼嗎?而到底,為甚麼要在七十年後重新去走這趟路呢?難道你以為七十年還會留下什麼痕跡嗎?上海那面照映過老人青春歲月的哈哈鏡,如今早已不在,你當真以為可以在站到涵納流轉歷史的鏡子前(歪曲的),再看見些什麼呢?

  但我找不到理由退卻,因為我曾經犯下了一個錯誤。這個錯誤講出來也沒人在意,不講更沒人知道。   許多年前異想天開地對家人宣告我要拍攝紀錄奶奶的故事。這個計畫一直斷斷續續的進行,因為當時的我對於影片製作什麼也不懂,只有胡亂的熱情和衝勁。即使買了攝影機,也紀錄了不少片段,卻總摸不清頭緒如何剪輯。再過了幾年,拍片的朋友說了:「你現在沒事,乾脆來跟我學剪接吧。」算好了荷包儲蓄能承受的時間,像旅行一般上路了。每日像上工一樣去朋友的工作室剪著自己的小短片,如此開啟了拍片人生,轉進了影片製作的行業。當初想做的奶奶紀錄片卻因此也暫時擱下了。   終於著手開始剪輯奶奶的影片,是為了告別式而剪。奶奶在我最忙碌

的時節,在睡夢中過世了。暫時擱下的,最後才知道那暫時擱下其實是永遠。她過世一週內,我匆匆讀過先前爸為奶奶做的口述歷史,把奶奶將近九十年的生命擠進十五分鐘的影片中。   影像成了魔法,在密集的剪接期中我盯著螢幕召喚奶奶的神魂。影片的播放是降靈會。一切的靈又因我們觀看而瞬間再現。   影片中一張奶奶逃難的路線示意圖,我特地做運鏡示意逃難方向。就在這張圖上,原本該是順時鐘方向的路線,硬生生被我拐成了逆時鐘。我把這旅途方向由上海一路往西,直達了四川。我讓奶奶走了錯的方向。原來奶奶說了上百次的逃難故事我始終充耳未聞,現在才發現那些故事我知道的那麼少,少到有一天你毫無防備的被自己的無知打了一巴掌。這一巴掌

,杳然無形,卻沉沉落在心底。   歷史會讓人記著,人類拖著影子往前走,踩在腳下的都是歷史。但更多時候歷史不存在。   奶奶的故事不再出現我的生活中,一切像是大雨過後太陽揚起,地上又是一片爽朗,毫無雨跡。沒人再問起那逃難之路到底怎麼回事?   窩在早春的被窩裡就著檯燈看著奶奶的逃難路線地圖,手指過每一個老人青春時走過的城市。我可以如此用手指劃過千百回,猜測家中餐桌的某道菜很可能是她戰時流離之際學會的手藝,但我永遠不會知道她走過的路是什麼樣貌,我們吃的菜到底是哪一個地方的菜。除非我重新用腳走過,每一個她到過的城市,穿越每一個她走過的邊境,找到屬於她的味道,並且把味道留下來。於是找出了一張新的地圖,

拿出紅筆開始圈出地名。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,我想像點一根火柴可以見到逝去的奶奶,邁出的每一腳步,就是一根火柴,那閃爍短暫的光芒,或可讓兩界重逢,讓微弱的庶民歷史激起些許火花。   三個月最後走到上海,才知道大世界的哈哈鏡沒了,上海新認識的友人跟我說,蘋果電腦裡攝影自拍軟體有種效果就是哈哈鏡,打開電腦就有了,你特地繞了那麼大一圈來找?我對他笑了。他打開他的蘋果電腦,幾個人對著視訊攝影機擠眉弄眼,還是彩色的呢,電腦把我們變成了哈哈鏡中的可笑模樣。就這樣,在上海的黃埔江邊小宅裡,我照到了哈哈鏡。   但終究旅途並不是為了尋得那面鏡子,旅人慢慢懂得了,走在旅途中你就已經入夢了,成為鏡子裡的影子,成為古老

故事的一部分,你是故事的延續。生死不是兩界,而是一條線。旅途的最終換來的是哈哈一笑。然後你會明白這不是為了思念,而是告別。在夢中在鏡子中重新認識老人以及那整個屬於她的時代,好好地記住,然後說再見。 後記   書的開頭提到,本來想為奶奶拍攝紀錄片,因為沒有做到才想透過旅行知道更多,用文字紀錄下來。其實,在紀錄片想法還沒展開之前,我還有另一項小計畫,就是要整理奶奶的食譜故事,想自寫自拍自畫自編自印,想像中是本小小的書,就是一篇篇食譜和我們自己拍的照片。這個計畫在網路出現之後,化成在自己部落格開一個分類放置這些食譜故事文章,便宜了事。那本食譜故事書就自我交差了。   等到這本書與編輯談定了,一直想的

是把食譜故事依著記憶的地理地圖夾在旅途之中,我早就忘記當初想手作的那本簡單的只有食譜和圖片的小書。直到截稿那一天,姑姑和表姐說,那天是奶奶農曆生日,我無奈地說但我沒空上山給她上香,只好在家裡趕稿紀念她。下午,接到編輯來電,說他與美編感覺可以把文字與圖片拆成兩本製作,文字收了所有旅行文章,圖片那本則加上食譜故事編成彩色一本。當下我很喜歡編輯的決定。   第二天醒來,我更發現按照編輯的作法,如此我們就有了一本當初我想做卻沒有做的一冊食譜故事書。十年前想像的那本食譜故事小冊子,在我早已忘記當初的小計畫許久以後。   很多事情最後都會回到初始的原點,一個心意剛剛萌芽的樣貌,再繞回你眼前,讓人照見自己。

經過將近十年延宕,那個想像竟然變成實際的面貌出現,此時已過萬重山,能夠帶著一切變化回到原本的心,是一種福氣。   這也是給奶奶的生日禮物,十年前的小心意演變至今,變成眾人的努力,化解了我的惰性,終於成冊。在能開電腦書寫之前,已經打過多場自我內心戰,既害怕直接面對逝去的生命又不願放過自己。在這段面對生死課題的時間裡,大安社大的老子課同學們以及夏惠汶博士(我們都稱夏杯杯)的陪伴,是很大的支持。花蓮的蘋蘋阿姨一家願意不時收留我,知道有時朋友不需要說話,只需要一起吃吃飯,聽聽太平洋的聲音。有陪伴老人經驗的寶鍊跟我分享心情,我們各自懷念與老人家相處的時光。然後在自立互助會晏珊、文綺、冠宇的督促下,才產出

了首批稿件。   書有大半是在奶奶原來的臥室寫就,她也在這房離世。奶奶走了之後大床撤走後,搬進了大書桌,變成我的工作房,工作書寫都在這裡。一開始她經常入夢,隨著時間過去越寫越多,我獨自寫到哭寫到笑,她入夢的機率變少了,我明白時間到了,透過旅行與書寫漸漸長大,有了新的方法記憶過去,奶奶也放心走了。   思考書名的時候,與家人編輯討論良久,沒有定論。終於有一天,我突然想到,奶奶的名字「留雲」多麼美,多有情。雖然雲無法留住,味道總可以吧,我的旅行也正是想要尋找並留下味道的一趟旅行,取其「留」意,就有了「留味行」三個字。不僅留住味道,也用書名記憶奶奶的名字。   大家都問,出去前後變了嗎?旅行的人彼此

詢問,留在原處的人也問。回到生活,一切都變了又一切都沒變。在離去與返回的這段缺口改變的人事物,並沒有因為你不在而強度削減。而獨自行走時的歷程,對別人來說也都是缺口。「你到底看見了什麼?感受了什麼?改變了什麼?最喜歡哪裡?你還是不是原來的你?」   我很難回答這些問題。   旅行或寫作,都只是為了拖時間。拖慢人會淡忘的慣性,想讓自己多知道一些關於祖輩的過往,能夠記憶深一點長一點。旅行過程在東張西望,希望吸飽了故事帶回家蒸餾出幾滴陳釀;寫作的過程中,也是東張西望,只要看到一丁點相關的書籍、故事、照片,都興奮的不得了。但這些,也只能讓我稍微接近老人家老故事。人能夠與更大的歷史譜系連結,意識到在時間空

間中自己渺小的位置,再回到現實生活小世界裡,人還是會有些變化。最大的變化,就是接受了死亡也是自然。在旅途中的放空之後,終於心裡空出空間,能有餘裕地看待這些原本自然的事情。   奶奶過世當天早上email告訴一位老友蕭大哥。蕭是位編劇,當時已經搬回台東種菜,像大哥又像叔叔,是一位重要的朋友。他不多久回覆一封不算短的信,其中幾句當下安定了我:   「然最要緊的還是你  聽聞間似你與她最密切  那就是你送她囉。  關於我想說的生命  是因為有種切膚之痛  那人不是因為死而消失  而是我們看不見」   是的,是我們看不見。但死亡並不是消失,在之後的三四年內,我深切的體會。所有片片段段,路上的、過往的、

新的老的記憶,都重組交織被書寫成新的故事。這樣,我們就可以重新看見了吧。   信裡蕭大哥還有一句,我從此記在心裡,也是帶在路上不忘的話:   「彼此都在流浪。  親之再親,都只擦肩而過。」   在更大的時間裡,一輩子的相處也只是擦肩。我們先來後到,都是旅人。而我的旅行與書寫,無非就是想延長這擦肩的細節與感受。如果幸運,有人讀了有些感受,也回去珍惜自身的擦肩緣份。而最幸運的是我,我因此有了專心書寫專心做菜的一段時光。   老人家煨著小火的爐子,終於熄了。   該我點上爐子,繼續煨一鍋暖暖的好湯。 【第一章:上路去──時光機】大概十歲左右,我們家社區正前方還有一條小溪。那是基隆河上游的小支流,在

還沒截彎取直的年代,溪的兩側有樹叢、有竹林,還有夏天喜歡有水的野薑花。一個秋天的午後我記得,奶奶與我祖孫倆晃悠晃悠到了小溪旁閒看。「野薑花!」祖孫倆都樂了。可這欉野薑花在與路面落差幾公尺的小溪床對岸,得要下切溪床才能摘。接下來這一段,孫女一直記得:七十多歲的奶奶跟小女孩說,你在這等著。她捲起褲管,窣窣地往溪床下鑽,撥過雜草抓著旁邊的樹幹,來到了水邊,可能還涉過了淺淺溪水。再過一會兒,老太太又回到了孫女面前,手上已經有著一把清香的野薑花。過了幾年,蜿蜒的河道動了工程成了水泥控住的大水溝,野薑花自然沒了,老人逐漸變老,女孩長大,不再去河邊看花,大部分時候都並排坐著一起看電視。我一直想說說這個花香的

片段,卻無從說起。這個沒頭沒尾的記憶似真似幻,到底是哪一年?是小女孩要求摘花,還是奶奶自己興起,都已經無從證實。而這是我能記得奶奶最「年輕」的樣貌,再早的記不住了。我想記住的大概都是這樣的小事。某個冬天傍晚回家偷吃電鍋裡新煮上的紅燒肉卻被抓包,夏天窩在開了冷氣的奶奶房吃白木耳蓮子湯,聞著床頭櫃奶奶用醮了水的衛生紙包著玉蘭花香,乖乖張著手臂當老人家的毛線架,讓奶奶把舊毛衣的毛線拆了,一圈圈繞在手上。或是,學著用手帕摺出雞蛋、香蕉等各種玩意兒,都是在柔軟的大床上玩著。童年的色澤,是努力去追想就會閃逝的顏色。你無法指認,只能任由小事在腦中漂浮,難以捉摸。等我學會了剪接,發現記憶是能夠捉摸的,在剪接軟

體裡,聲音影像文字都可以重新鋪排。如果巧妙,記憶會閃爍發光,與心中的頻率共鳴貼近,人們的感情獲得一點點釋放。遺憾可以少一點點。漸漸了解我的拍片工作是把時間空間打掉重來。拍攝的時候在擷取時光,我們進入別人的生活,錄下片片段段;到了剪接,我們擺弄素材,穿梭在不被限制的時空之間,用剪接軟體創造出新的心理狀態。但從來也沒想過,一位親人的死亡也是一長串繁複的剪接過程,你決心把所有的記憶畫面與聲音灌進自己的腦中,蒐集了家人們各自記得的片段,組織起來,重新剪出一個能夠更理解逝去親人生命的版本。出發前夕,我還每天趴在電腦前奮力結案。試圖把故事凝固,讓它就此確定不再流動。但我心裡明白自己即將要進入另一場大規模的

剪接後製期,是關於奶奶的故事、家族的來歷、以及我對逝者的追尋。這場剪接的素材不是影帶、檔案,卻是記憶、歷史與味道。於是告訴自己,上路去吧,去找到更多故事放進腦中的剪接軟體,期待自己有一天有能力表達出這份情感。*要出發的公寓是我跟奶奶居住的地方。大學以後雖住在學校附近,假日回家回的便是奶奶家,之後跟著搬到新的公寓。幾年來我搬進搬出,屋子裡總有一間是我的房間。奶奶雖然喜歡我跟她住,她自己卻也還有其他念頭。十幾年來偶而嚷嚷,要去蘇州買個小房子跟她的妹妹住,隨著時間過去年歲漸老,終究奶奶還是守著台北盆地邊陲的屋子慢慢地越來越老。奶奶也是在這房子過世的。年過八十五歲,奶奶都還能自己上菜市場,拎了大包小包

回家。再過幾年,市場熟識的菜販讓奶奶先回家,到了收攤再開車把奶奶買的菜,全部一次送到家。等到老人家更老了,摔了跤,沒辦法出門走動,甚至需要臥床,家人們費盡千辛萬苦請來了一位菲籍看護Everlyn。兩個語言不通的人也逐漸有了溝通的方法。奶奶都叫她妹妹,妹妹叫她奶奶。早上兩人吃了早餐後還會一起喝咖啡,妹妹也在小叔教導下學會越來越多家常菜。原本因為行動不便而挫折的心情,因為妹妹的專屬照顧有了穩定的力量,奶奶神情中少了一絲對迅速衰老的無奈與驚慌。家人們也不用擔心她精神身體狀況不好時,會半夜睡著了還忘記關電視,甚至疑惑電視裡的人走出來跟她說話。